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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诗化”革新的深化者——贺铸(5)

2013/8/16 11:01:50 点击数: 【字体:

  少年侠气,交结五都雄。肝胆洞,毛发耸。立谈中,死生同。一诺千金重。推翘勇,矜豪纵。轻盖拥,联飞鞚,斗城东。轰饮酒垆,春色浮寒瓮,吸海垂虹。闲呼鹰嗾犬,白羽摘雕弓,狡穴俄空。乐匆匆。 似黄粱梦。辞丹凤,明月共,漾孤篷。官冗从,怀倥偬,落尘笼。薄书丛。鶡弁如云众,供粗用,忽奇功。笳鼓动,渔阳弄,思悲翁。不请长缨,系取天骄种,剑吼西风。恨登山临水,手寄七弦桐,目送归鸿!

    这是一首自叙身世的词作,词中抒发了词人积极用世之意志和热忱报国之激情,以及失意后的愤懑与牢骚。回顾生平,词人少年时期侠气凌云,肝胆照人,热血沸腾,重然诺,轻生死,在同辈中也是豪迈过人、骁勇著名的。那时所过的生活自在适意、轰轰烈烈。友人们联辔奔驰,车马簇拥,开怀痛饮,追逐猎物。以此个性、胸怀、气度、才能、作为,用之于为国家建功立业,词人自信应该是成绩非凡、前程远大的。上阕反复烘托突出的、隐藏于字里行间的就是词人的这种报国志向。但是,词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理想与现实有那么大的距离,少年的美好愿望只是一枕黄粱。进入仕途后,词人只是一名低级武官,沉抑下僚,羁宦千里,到处漂泊,被繁杂无聊的事务所纠缠,才能无所用,志向成为一句空话。当年满怀豪气的少年也蜕变为眼前自伤身世的“悲翁”。即使如此,词人依然心有不甘,将满腔的热情与愤恨,寄托于琴弦,在眺目鸿雁的翱翔中,遥想自己应有的风光,悲慨今日的沦落。词用赋体,对比今昔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。作者把叙事、议论、抒情三者完美结合起来,再配合以短小的句式,短促的音节,从而很好地表现出一种激昂慷慨与苍凉悲壮的武健精神,充分发扬了《六州歌头》这一曲调的传统风格。《词品》卷一说:“《六州歌头》,本鼓吹曲也,音调悲壮。又以古兴亡事实之。闻之使人慷慨,良不与艳词同科,诚可喜也。”贺铸的这首词全篇三十九句中,有三十四句押韵,而且是东、董、冻三韵与平、上、去三声同叶。这就出现了字句短、韵位密与字声洪亮这一显著特点。作者正是用这种繁音促节、亢爽激昂之声来抒写自己豪侠怀抱的,文情与声情达到和谐统一。

  有时候,贺铸的苦闷是以牢骚的形式强烈地喷发出来。崇宁、大观年间,词人在泗州等处任通判,曾作《行路难》,词云:

  缚虎手,悬河口,车如鸡栖马如狗。白纶巾,扑黄尘,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!衰兰送客咸阳道,天若有情天亦老。作雷颠,不论钱,谁问旗亭美酒斗十千? 酌大斗,更为寿,青鬓常青古无有。笑嫣然,舞翩然,当垆秦女十五语如弦。遗音能记秋风曲,事去千年犹恨促。揽流光,系扶桑,争耐愁来一日却为长。

    词人认为自己论武则能“缚虎”,论文则口若悬河,却过着穷愁潦倒的生活。风尘仆仆,奔走于浊世间,不得舒展才能,空有报国凌云志。在内心极度苦痛的折磨下,词人便欲大杯喝酒,与歌女舞伎为伍,在酣饮与声色中消磨愁苦。词人企图借助这些表层次的手段来解除痛苦当然是徒劳的,酒醒人散之后又怎么办呢?即使在故作放浪形骸之时,内心的痛苦依然要不时地翻腾上来。所以,词的结尾转为对时光无端流逝的愁恨。功业未立,逝者如斯,词人恨不得能拖住匆匆流逝的岁月的脚步;愁苦纠缠,无法打发一天的光阴,词人又感觉到时光的漫长,不知如何消磨。词人就是在这样焦灼矛盾中度日如年。这首词完全摆脱了花前月下的脂粉气,直抒胸臆,内心的痛苦滔滔而来,不可断绝,正所谓“气出于言外,浩然不可屈”者。自苏轼开创率意抒情的方式,逐渐在改变着北宋词人喜欢代女子抒情的“代言体”的写作方式。然在北宋后期紧紧追随苏轼,并将其大量付诸创作实践的只有贺铸。这首词在用前人成句或隐括前贤语意方面,流畅自然,充分显示了贺铸词善于驱使他人语词为自己所用的特征。

  仕途既然坎坷曲折,才华既然不得施展,“心志”既然无法实现,留给贺铸的只有退隐一条出路了。能够自觉地将隐逸的愿望转变为实际行动的,在北宋后期只有贺铸这样寥寥的与众不同者。其实,早在徽宗崇宁初年,贺铸便流露出倦宦之意,其《罗敷歌》云:

  东山未办终焉计,聊尔西来。花苑平台,倦客登临第几回? 连延复道通驰道,十二门开。车马尘埃,怅望江南雪后梅。

    贺铸建中靖国元年(1101)秋离开苏州赴京,谋换新职,次年初春离京外补,通判泗州。这首词作于此次留京期间。贺铸自神宗熙宁元年(1068)始宦游汴京,到作此词时已有三十多年,却依然沉抑下僚。而且,崇宁初年政坛山雨欲来,新的一轮政治迫害即将开始,紧张的空气已笼罩了朝野。贺铸也已经疲倦于“车马尘埃”的宦游奔波,实际上体现在词中的是一种心理疲惫,是对仕途的失望之情。词人没有了早年的雄心,如今只是牵挂“东山未办终焉计”。在“怅望江南”之时,归隐之意甚浓。这次赴京途中,贺铸作《蕙清风》,便已有了归隐之意,词云:

  何许最悲秋,凄风残照。临水复登山,莞然西笑。车马几番尘?自古长安道。问谁是、后来年少? 飞集两悠悠,江滨海岛。乘燕与双凫,强分多少。传语酒家胡,岁晚从吾好。待做个、醉乡遗老。

    词人仕途失意,到一把年纪,依然匆匆奔走于京城与外地之间,满腹的牢骚再也压抑不住了。在秋日萧条悲凉的季节里,词人忍受着旅途跋涉的困苦劳累,临水登山,风尘仆仆地赶往汴京。才能不得施展,志向不得实现,却免不了劳苦奔波,想来词人既为自己感到悲伤,又为自己不值。这种悲伤,词人借悲秋来表达;为自己不值,词人则通过车马尘埃的感慨与对“后来年少”嘲讽的惧怕来表现。其实,并不是他人嘲笑,而是作者在自嘲。既然劳累大半生,仍然是处在如此悲伤、不值的尴尬处境之中,还不如干脆摆脱出来,另外安排自己的余生。下阕就在发挥这种想法。词人从己身超脱出来,观察古往今来官场上纭纭众生,也是“你方唱罢我登台”,乱哄哄一片。即使曾经权势富贵在手,也并不值得羡慕。所以,词人在思量清楚之后,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愿,去过无拘无束的日子,在醉乡中潇洒度日。贺铸后来未到年龄就自己要求提前致仕,就是这种思想愿望的实践。但是,中国古代文人一直接受的是“学而优则仕”与“达者兼济天下”等仕途、功名有所成就的观念教育,让他们真正抛弃这一切,内心将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疤。贺铸用比兴手法一再表达志向不得实现的苦闷,就是潜藏于旷达语气背后的真实心态。读者从这首词的自我超脱中,不是依然可以品味到贺铸的无奈与酸楚吗?

    贺铸对隐逸生活倒确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喜爱,归隐之后,常常以安闲自得的口吻,描述宁静随意的自在生活和赏心悦目的秀丽景色。其《钓船归》云:

  绿净春深好染衣,际柴扉。溶溶漾漾白鸥飞,两忘机。 南去北来徒自老,故人稀。夕阳长送钓船归,鳜鱼肥。

    杜牧《汉江》诗云:“溶溶漾漾白鸥飞,绿净春深好染衣。南去北来人自老,夕阳长送钓船归。”贺铸用其整篇,添声而成长短句,恰如其分地表现退隐吴下之生活环境,以及身处其中的心境。贺铸这种真正抛开官场

责任编辑:C009文章来源:《北宋词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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